沒有專家坐鎮,特朗普這次會面普京令人膽戰心驚!
2018年,首次擔任美國總統的特朗普在赫爾辛基峯會與俄羅斯總統普京舉行聯合記者會時,場面一度十分糟糕,他的首席俄羅斯問題顧問菲奧娜·希爾(Fiona Hill)稱,自己當時甚至考慮假裝癲癇發作來終止整場活動。
本週五特朗普在阿拉斯加與普京會面時,俄羅斯問題專家大概率不會出現在會場。第二任期內,特朗普更看重高級助手的忠誠度而非經驗,同時還大力削減聯邦僱員隊伍。
美國與俄羅斯的談判一直由房地產開發商史蒂夫·威特科夫(Steve Witkoff)主導,他是個外交新手,而職業專家則被邊緣化、詆譭並被迫離職。
“可以肯定地說,特朗普身邊沒有一個懂俄烏問題的政策制定者爲他提供建議,”埃裏克·魯賓(Eric Rubin)表示。他是前職業外交官,曾在特朗普第一任期內任美國駐保加利亞大使。
在特朗普與普京這場高風險會面前夕,美國政府官員通常會緊鑼密鼓地準備,確保總統充分了解情況,能應對俄羅斯領導人可能提出的任何話題。
執政俄羅斯25年的普京,以對細節的掌控力強著稱,且擅長出其不意讓對話者陷入被動。
美國前總統拜登任內擔任國家安全委員會俄羅斯事務高級主任的埃裏克·格林(Eric Green)表示:“要避免被他在辯論中的技巧困住,避免同意那些普京說得聽起來合理、實則被歪曲的內容。”
負責協調各政府機構意見的國家安全委員會(NSC)通常會主導峯會籌備工作。但在特朗普第二任期,國家安全委員會已大幅精簡,5月有數十名外交政策和國家安全專家被解僱。
一位瞭解情況的美國高級官員表示:“據我所知,本屆政府中,由國家安全委員會主導的傳統華盛頓外交政策流程已基本崩壞。”
上月,作爲全美範圍內削減聯邦僱員計劃的一部分,國務院有1300多名官員被解僱,其中包括負責俄烏事務的情報局分析師。
特朗普第二任期內,美國外交使團(外事服務部門)也因裁員、買斷和辭職損失了大量人員。
儘管國務院未公佈官方數據,但代表美國外交官的工會“美國外交服務協會”(AFSA)估計,自今年1月以來,約25%的外事官員已離職。魯賓(2023年前擔任該協會主席)稱,在留下的人中,士氣“低到了極點”。
魯賓指出,政府中負責俄烏事務的高層職位仍空缺。當特朗普與普京會談時,既沒有參議院確認的負責歐洲事務的助理國務卿,也沒有駐俄羅斯或烏克蘭的大使。
國務院表示:“認爲人員越多結果越好是錯誤的。部門重組將讓我們更精簡、流程更快捷,以便執行重要事務。”
“在俄羅斯及所有議題上,特朗普總統總會收到才華橫溢的國家安全團隊的反饋,包括國務院、國家安全委員會和情報界的領導人,最終做出他認爲對國家最有利的決定,”白宮副新聞祕書安娜·凱利(Anna Kelly)說。
凱利補充道:“在特朗普總統的領導下,多虧國務卿馬可·魯比奧(Marco Rubio)身兼數職,國家安全委員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具相關性和影響力。”魯比奧同時擔任代理國家安全顧問等職。
令人放心不下的美國總統
2018年在赫爾辛基與普京會面後,特朗普質疑本國情報機構的結論,對普京“未乾預美國總統選舉”的保證信以爲真。
這位憑直覺和個人關係處理外交政策的美國總統,週一稱與普京的峯會“算是試探性會面”,還說自己兩分鐘內就能判斷是否有進展可能。
“我可能會說‘祝你好運,繼續打吧’,也可能會說‘我們可以達成協議’,”他說。
儘管白宮週二淡化了在阿拉斯加達成協議的預期,但特朗普的行事方式已引發外交圈警惕。
“不能讓他和威特科夫即興發揮,因爲他們懂得太少,”前美國駐波蘭大使丹尼爾·弗裏德(Daniel Fried)說,“需要有人在會場看著總統,使個眼色、搖搖頭(提醒他)。”
特朗普第一任期內,他與俄羅斯的關係備受審視,多項調查聚焦其競選團隊與俄羅斯的聯繫,以及克里姆林宮試圖影響2016年總統選舉的行爲。
當時特朗普還需應對更強勢的國會,其外交團隊由資深專家組成,這些人後來被稱爲“會場裏的成年人”。許多人離職後透露,他們很難向特朗普彙報情況,還得努力遏制他那些更令人擔憂的衝動。
“他幾乎不做準備工作,”特朗普第一任期內的國家安全顧問約翰·博爾頓(John Bolton)說。
據如今已是特朗普批評者的博爾頓回憶,在2018年前往赫爾辛基與普京會面途中,他試圖向特朗普介紹核武器相關情況,而這位美國總統卻在看足球比賽。
特朗普已保證他在第二任期會有所不同。弗裏德說:“本屆政府不會有專家主導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