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就業市場現裂痕：裁員潮打破“不招不裁”僵局，美聯儲官員示

2025年的美國就業市場曾被認爲是一潭死水。這既有好的一面：裁員情況一直很穩定，失業率按歷史標準衡量也保持在低位；但也有壞的一面：正在找工作的人非常困難。

但亞馬遜、威瑞森和塔吉特等大公司今秋發佈的一連串裁員公告，讓人對所謂“不招人、不裁員”的勞動力市場現狀產生了質疑。經濟學家們無疑正密切關注這一趨勢。

Navy Federal Credit Union首席經濟學家Heather Long表示，“所有跡象都表明，我們正從‘不招人、不裁員’的勞動力市場轉向‘不招人、開始裁員’的勞動力市場。”

官方數據怎麼說？

今夜，美國將公佈自8月以來的首份官方失業率報告。由於政府停擺，這份就業報告將僅涵蓋9月份的數據，反映的是裁員公告激增之前的狀況。根據全球再就業諮詢公司Challenger, Gray & Christmas的數據，10月是自2003年以來計劃裁員情況最糟糕的一個月。

根據克利夫蘭聯儲的數據，大公司在大規模裁員前必須發佈的預警，即WARN通知上個月在21個州激增，達到39006份，創下自2006年有記錄以來的最高水平之一。（該數字仍低於2020年疫情期間、大衰退時期以及今年5月的水平。）

在這些公告發布之前，裁員和失業率本來被認爲相對穩定，儘管隨著經濟新增崗位稀缺，人們依然難以找到工作。隨著企業計劃裁員——即便在經濟被認爲強勁時這也是美國企業的常態——這種情況是否會發生重大轉變，目前尚無定論。

這個問題引起了美聯儲官員的注意。

“關於軟數據，我越來越多地聽到的一點是……四到六週前，我們還處於這種‘不招人、不裁員’的模式，”美聯儲理事沃勒週一表示。“現在他們開始談論裁員了。他們開始爲未來做計劃。這可能與人工智能有關，也可能與其他很多因素有關。這就是讓我更擔心的地方。”

與此同時，里士滿聯儲主席巴爾金也在週二表示，一些企業描繪的圖景比目前官方數據顯示的要消極一些。

“如果你問企業如何看待今天的勞動力市場，他們會說‘平衡’。但當他們更詳細地描述這種‘平衡’時，情況似乎並非如此，”巴爾金說。“除了熟練工種外，勞動力感覺相當充足，每個空缺職位都有大量符合條件的申請人。”

他補充道，“亞馬遜、威瑞森和塔吉特等大公司最近發佈的裁員公告，提供了額外的謹慎理由。”

芝加哥大學經濟學教授Robert Shimer表示，到目前爲止，來自私人來源的現有數據表明勞動力市場“增長非常緩慢或持平”，支持了“不招人、不裁員”的說法。他認爲9月份的就業報告可能會顯示出更多相同的情況。經濟學家預計將增加約5萬個職位。

“等到我們拿到11月份的報告時，我們可能會開始在總體數據中看到裁員的增加，也許招聘情況也會發生變化，” Shimer說，但那些往往備受關注的大規模裁員公告，通常只會導致裁員率出現微小的波動。

“不招人”時期會延長嗎？

後果更嚴重的可能是經濟中招聘的缺失：Shimer的研究表明，“失業率的波動主要是由企業不怎麼招人、失業工人長期處於失業狀態所驅動的，而不是特別是因爲裁員激增，”他說。

Long說，不過在這一點上，很明顯勞動力市場正顯示出一些破裂的跡象。

“真正的問題是：到底正在發生多少裁員？”她補充道。

勞工部週三宣佈，顯示10月份職位空缺和裁員數量的政府報告定於12月9日發佈，但當月的失業率和完整的就業報告將不會公佈。

取而代之的是，10月份的機構調查數據將與定於12月16日發佈的11月就業報告一併公佈。